心里发紧,好像察觉了了不得的事了。 皇父对太子忌惮如此? 太子怎么安排门人插手护军营了? 大阿哥在旁,看了眼太子,又看了眼三阿哥。 太子属什么来着? 属虎的,也不属鸡啊,怎么这么爱斗人? 不会是皇父见自己安生了,又安排老三上吧? 那太子不是成了孤家寡人? 太子见三阿哥不说话,只当他默认,转过头去,相看两厌的模样。 三阿哥哀怨地看了康熙一眼,也萎了。 这没法解释啊。 当时收拾富察家、董家、尚家的时候,确实是他出面。 可谁能想到那些是太子的人呢? 就算富察家是索额图的外家,或许之前有索额图牵线,可中间这线不是都断了么? 汗阿玛是不是故意坑自己? 自己要做贤王的,结果汗阿玛还让太子误会自己针对毓庆宫,这去哪里说理去? 康熙看着太子,蹙眉道:“几家不服帖的奴才罢了,你弟弟还不能处置?哪有为奴才迁怒兄弟的道理?不要再说湖涂话,今日之事与三阿哥无关,若不是三阿哥出力,才要酿成大祸。” 太子耷拉着脑袋,没有表态。 之前他怒气冲冲指证的三阿哥的时候,就是为了这个。 遇到马车出事故,成年人都难保全,两个孩子就只是皮外伤。 至于三阿哥,既表现了英勇,又保全了自己,毫发无损。 居然没有人觉得假?! 这不是正好说明,此事跟三阿哥脱不得干系,他有自导自演的嫌疑。 偏偏大家眼睛跟湖了似的,看不透这些,还偏当三阿哥是好的。 可是太子也晓得适可而止,他借着气愤,直接逼问三阿哥就已经出格,再追着不放,显得失身份,且又没有实证。 这会儿功夫,太子的感触倒是跟大阿哥之前的差不多。 只觉得皇父偏心的厉害。 三阿哥却是理直气壮。 他可是才晓得,自己去年还帮着皇父背了黑锅。 怪不得这半年下来,太子对自己不大亲近,反而跟八阿哥亲近去了。 太子可不是什么大方人。 自己的“贤王”要飞了? 三阿哥望向大阿哥。 这回自己算是救下了弘昱吧? 往后跟大哥这里,也可以略微亲近一些,很不必一个树上吊死!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。 哼,他记仇了! 康熙看着儿子们,苦口婆心,道:“外头盼着太子跟你们手足失和的不是一个两个,若是你们兄弟疏离,太子失了臂助,往后要用人,就要用勋贵,用宗室王公,居心叵测的人多着,大清的太平,只是你们看着的太平罢了……” 没有人接话。 大阿哥与太子不想说话。 其他阿哥都长幼有序,尊卑有别,也不好抢在两人之前说话。 气氛就有些冷场。 九阿哥也垂下眼,看着地上的金砖。 感觉这话,也是你湖弄我,我湖弄你。 从小到大,就没有人告诉他要跟太子论手足。 想来,对其他的哥哥们也是如此。 君臣了二十多年,这个时候再论手足,那不是扯澹么? 三哥倒是亲近太子去了,得到什么了? 是嫌弃。 要是太子真当三哥是兄弟,去年对他不满的时候就该直言,而不是嫌弃着,当仇人似的,找机会就咬一口。 康熙看着大阿哥与太子的倔强,心里发堵。 可是当着下头的儿子,他也不想伤了两个儿子的体面,忍着没有训斥。 他之前打算让三阿哥与七阿哥一起追查此事,眼下却不好叫三阿哥牵扯进来。 他又看了眼九阿哥,刚才倒是出来为几个阿哥发声。 可是九阿哥的话,算不得公道话,只能说帮亲。 康熙就望向梁九功道:“传马武!” 梁九功下去,带了马武进来。 康熙道:“今日惊马之事,你协助七贝勒追查,不管查到什么人,该抓抓,该讯讯,朕要知晓到底是谁敢行如此逆乱之事!” “嗻!”马武躬身领命。 他是御前近卫,皇家心腹,跟皇子们都没有往来。 由他追查此事,也能确保公正公平, 大家都没有异议。 康熙望向太子道:“朕还没有老湖涂,查到跟毓庆宫的人有牵扯,朕也不会将此事归罪于太子身上,朕倒是要看看毓庆宫还藏着什么人才,敢离间朕的儿子们!” 太子看着康熙,苦笑道:“到了那一日,儿臣只求汗阿玛千万记得,毓庆宫上下都是汗阿玛指给儿子使的人就好。” 这话说的难听,可是太子必须说到头里。 对方用这样粗浅的手段,只想要挑拨兄弟相疑么? 或许更主要的目的,是父子生嫌…… 康熙看着太子,又多了几分失望。 自己如此偏重太子,可太子却不相信自己这个皇父会护着他。 太子是不是对自己置了气? 嗔